秩序与自由哪个更基本？萨尔瓦多纳总统伊布-布凯莱的当选揭示了人类怎样的需求

在美国，萨尔瓦多的总统选举并不总是头版新闻，但上周末举行的选举应该是头版新闻。就世界观问题而言，这绝对是个大新闻。我们谈论的是一个非常小的中美洲国家，我们谈论的是一场早在第一张选票投出之前就已经非常清楚谁将获胜的选举。他就是现任总统，至少根据萨尔瓦多历史悠久的宪法，他没有资格竞选连任。他叫纳伊布-布凯莱，已经在位一段时间。他获得了足够的政治权力，足以说服国家最高法院允许他竞选连任，甚至明显违反了宪法，而萨尔瓦多人民在一次真正的选举中前往投票站，以压倒性多数选举了他。我们所说的不仅是一边倒的大胜，而且实际上他是在人民绝对压倒性的支持下重新上任的。

现在，你可以说萨尔瓦多正面临着成为一党制国家的危险，也可以说萨尔瓦多总统拥有其他候选人所没有的无限平台，这并不特别公平，但底线是毫无疑问，萨尔瓦多人民真的希望布凯莱总统能够连任。这引发了几个巨大的问题。我想最实际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萨尔瓦多人民会希望拥有一个在西方许多人，包括萨尔瓦多的许多人眼中即将成为独裁者的人？他们看到的是一党统治日益加剧。他们看到的是民主的黯然失色。那么，当选民有机会行使民主原则时，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压倒性地投票支持一个被视为对民主构成威胁的人连任总统呢？

答案是，萨尔瓦多的街道在一代人、两代人或三代人的时间里第一次变得安全了。他们的谋杀率一直是世界上最严重的谋杀率之一，现在则是世界上最低的谋杀率之一。三个犯罪团伙一直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国家、政治、文化，更重要和更具威胁性的是，控制着国家的街道。布凯莱总统是在恢复萨尔瓦多秩序的议程上当选的，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萨尔瓦多人民对此深表赞赏。这种赞赏转化成了压倒性的选票。

不利因素会是什么？根据萨尔瓦多国内外人士的说法，不利之处在于，在这个相对较小的国家里，约有75000人因涉嫌参与犯罪活动而被关进监狱。因此，正当程序、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保护措施，很多都根本不存在。此外，布凯莱政府也承认，面对如此多的在押人员，政府已经不堪重负。如果这些案件能够得到解决，也需要一些时间，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再一次强调，萨尔瓦多人民以压倒性的优势让这位总统重新上任。他们在说什么？

这就是基督教世界观的作用，它提醒我们，当你看到这样的情况时，它提出了西方政治传统中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使我们作为基督徒必须做一些圣经神学、一些非常严肃的圣经和神学思考来弄清楚。自古希腊以来，政治理论家们一直在思考的一个关键问题是：秩序与自由孰先孰后？

亚里士多德非常肯定地认为，在拥有自由之前，秩序是首要的先决条件。而柏拉图用他自己的方式，使用不同的词语，基本上提出了至少部分相反的论点。但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也有这样的论述，其中包括基督教在那几个世纪中的巨大影响。主流的假设是，自由必须以秩序为前提。事实上，正如美国建国者在《独立宣言》中所说，造物主赋予我们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这些权利是不可剥夺的、不可分割的、不可转让的。

现实是，这需要秩序，甚至需要秩序来产生《独立宣言》。它需要一个政治结构。它需要一个文明结构。它需要一个正常运作的文明体系，它还需要，比如说，就选举政治而言，一个人们知道他们可以在不失去生命的情况下投票的局面。此外，它还涉及到是什么让文明成为可能。

现在，当我们作为基督徒试图理清这个问题时，我们确实需要认识到，圣经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是上帝创造了宇宙，并用他的荣耀充满了宇宙。他用能给他带来荣耀的事物充满了宇宙，最终用能给他带来最大荣耀的生命，也就是人类充满了宇宙。因此，我们被告知，在所有受造物中，只有人类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但是，人类出生在一个井然有序的受造物中。它已经是一个正常运转的造物。黑夜和白天的系统、时间的有序流淌、创造的秩序。神学家们称之为创造的结构，它们都已就位。亚当和夏娃被安置在花园里，这是一个秩序井然的花园。

现在，亚当和夏娃也是道德主体，正如你们所知，《创世记》第三章告诉我们，他们对造物主犯了罪。事实上，他们违背了造物主的秩序和结构。因此，是的，他们行使了某些人所谓的自由，但他们这样做破坏了他们所反抗的秩序。《创世记》第三章清楚地表明了神的裁决，他们被赶出了园子，实际上是被赶进了旷野。旷野是一个隐喻。当然，它也是一个现实，但也是一个隐喻。它提醒人们缺乏秩序。这就是荒野之所以是荒野的原因。荒野与花园的区别在于，花园代表秩序。荒野代表着无序，缺乏秩序。

现在，为了使这一点具体化，我们有必要将整个西方政治史快进到美利坚合众国的形成。《独立宣言》非常、非常清楚地表明，正如我引用的那段文字，这个国家的缔造者们以自由的名义行事，他们断言，自由只存在于这一预先存在的秩序之中。自由需要秩序。从自由中，你得不到秩序。相反，从秩序中，你可能会得到自由。

因此，纵观开国元勋们，首先，他们非常非常清楚地认识到，存在着一个现存的道德世界，正是在这个现存道德世界的背景下，他们提出了关于美国革命正确性的主张。然后，他们开始创建一种结构，就基督教和西方政治传统而言，这种结构是这样说的："好吧，在一个堕落的世界里，我们需要这些特定的结构。"这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美国宪法秩序。同样，"秩序 "一词就在这里。为了尽可能多地促进善，尽可能多地限制恶。因此，即使美国革命最初的座右铭可以表述为 "给我自由 "或 "给我死亡"，但现实情况是，这只有在现有秩序中才有意义。

还要记住，美国历史上著名的革命者，那些领导美国革命的人，他们并不是要推翻秩序。他们要推翻的是他们认为对秩序构成威胁的君主，要在这个国家的海岸线上建立一个新的时代秩序。他们正是这么说的。但这是建立在古典秩序之上的。这也是乔治-华盛顿这样的人自诩为古罗马人的原因之一。他显然认同古罗马人物辛辛纳图斯。他赢得了战争，回到了自己的农场，乔治-华盛顿正是这样做的。但这也是他希望华盛顿特区成为一座古典建筑之城，让人联想到希腊和罗马的原因。这是在说，我们要把这个新国家与这种秩序的延续联系起来。从这种秩序中，我们可以提出自由的主张。反之则不行。

现在，我想让基督徒们思考的一点是，那些开国元勋们，他们并不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但他们都是在基督教对宇宙的理解中行事的。基督教对宇宙的理解非常清楚地表明，秩序先于自由。那么，今天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吗？现实情况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很危险的。但另一个危险在于，现代世俗自由主义主张自由先于秩序，而这与哈佛大学一位多年的教授约翰-罗尔斯（John Rawls）密切相关。这种罗尔斯式的对正义的理解明确地基于这样一种主张，即自由是这些需求中最基本的需求，而其他一切都必须紧随其后。换句话说，自由的行使是为了秩序的实现。

从圣经传统和西方历史来看，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并非如此。这就是我们理解萨尔瓦多所发生的一切的证据之一。萨尔瓦多人民说，如果我们能够安全地走在圣萨尔瓦多的街道上，我们实际上愿意搁置我们的许多自由。如果我们能用地球上杀人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换回杀人率最低的国家之一，我们愿意忍受宪法被中止。实际上，我们会奖励那个从可怕的混乱中恢复秩序的人。混乱意味着儿童在街头被绑架，人们在家中被谋杀，经济基本停摆，原因很简单，因为人们害怕暴力，害怕有组织犯罪，不敢出门。

因此，上周末在萨尔瓦多举行的这场颇为有趣的选举提醒我们，当人类面临选择时，你可以拥有秩序，也可以拥有自由。人类的本能是追求秩序而非自由。让我再举两个例子。你说，"谈论萨尔瓦多是一回事，但我们是在美国"。好吧，让我提醒你几件事。在美国历史上，也有非常相似的教训。举个例子，第二次世界大战。

二战期间，美国政府行使了可以说是违宪的权力，但这些权力在历史上也是可以解释的。由于纳粹德国和日本帝国的威胁，这些权力对美国人民来说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合理的。美国人在二战期间允许政府拥有在其他情况下绝对不允许的权力。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外来的威胁会让人们说，我们必须维护这种秩序，哪怕这意味着在一段时间内征用我们的自由。顺便说一句，这些自由包括不被监视的权利。然而，当你看到美国城市的高犯罪率，或者你看到像伦敦这样的城市，我们离开美国，让我们去伦敦，至少它被认为是地球上摄像头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伦敦市民似乎愿意用个人隐私来换取秩序，因为警察可以看到谁在何时何地出现在哪里。

让我举一个更现代的例子。我们将在《简报》中再次讨论这个问题，它与边境危机有关。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边境各州的人们显然愿意看到他们的政府在边境危机问题上采取非常、非常激进的态度。在纽约和芝加哥等地，有自由民主党的市长和州长。这些市长和州长大声疾呼，只因为边境问题已经导致政治危机，甚至在芝加哥和纽约这样的地方也是如此。

但国会中的民主党人也一直非常、非常、非常反对在边境危机方面采取任何限制措施，他们至少现在必须公开表示，他们明白必须得有所作为。因此，政治上的紧迫性不言而喻。因此，现在参议院和众议院的民主党人正在说一些他们在几周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这是因为美国人民、美国选民认识到，现在情况紧急。这代表着混乱。他们呼吁什么？恢复美国边境的秩序。

现在，具体的立法能否真正实现这一目标，以及民主党越来越强调这一点背后的动机是什么，都是非常值得怀疑的。但事实是，在这个特殊的例子中，我想说的是，这表明了人们对秩序的追求，而事实上，对秩序的追求意味着即使是美国人也会说："在你解决这个问题，让我们的边境保持稳定之前，我会暂时搁置其他事情"。

因此，综上所述，当你看到周末在萨尔瓦多举行的这次选举时，人类几个世纪、几千年来所面临的一些最基本的政治问题在这里得到了揭示，一些问题有着深厚的圣经根源和神学影响。我并不是断言萨尔瓦多的选民在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我认为他们基本上是凭直觉行事。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所要表达的观点。它只是强调了这一点。直觉是存在的，渴望是存在的。在我们开始主张自由之前，秩序是必要的。